看这光景，应该是四点半左右的感觉。莫辞遐被吓醒后赶紧跑去刷牙洗脸了一番，迫使自己清醒。
然后她看了一眼外面，模模糊糊好像能看到一片海域。没什么好看的，她想。
“早——”社长打着哈切来到客厅，“哎呀你起的好早。昨天晚上休息好了吗？”
“是我不配的享受。”莫辞遐在真皮沙发上戴着耳机打着游戏，投屏上弹出这样的问题:
“你想规划度假行程。想去你喜欢的地方，还是试试新地点？
（a）老地方
（b）新地点”
“家算老地方吧。”
莫辞遐选择了a。
“你被判了死刑。你有何感受？
（a）害怕。我不知道这究竟会怎样？
（b）生气。没有人有权利判我刑责。
（c）平静。这代价值得。”
“自作自受。”
莫辞遐选择c。
“一辆失速的火车即将碾过五个被绑在铁轨上的人。你可以切换火车轨道，但是第二段轨道上绑了一个人。
（a）切换轨道。
（b）什么都不做。”
“切了我就要被判死刑了。”
莫辞遐选择b。
“一辆失速的火车即将碾过五个人。你站在月台上，旁边有个异常胖的男人。把他推到铁轨上能够让火车停下来。
（a）推下胖子。
（b）什么都不做。”
“和刚刚一样的道理。”
莫辞遐选择b。
“一辆失速的火车即将碾过五个被绑在铁轨上的人。你可以跳到铁轨上让火车停止，但你会死。
（a）跳到铁轨上。
（b）推下胖子。
（c）什么都不做。”
“我选a。”一旁看热闹的社长突然开口回答，“能以一换二对我而言都是值得的。”
“你好慈善啊。”莫辞遐继续选择c，“对我而言我就看着就可以了。”
“好。”
社长解除了请勿打扰模式，很快就有早餐送来了，是鱼子酱，牛肉，意大利团长和鲑鱼片。每个都精心地放在小碟子里，小巧又玲珑，让人赏心悦目。
空姐好像也对莫辞遐的游戏有点兴趣，不过她也知道自己的身份，倒完果汁就轻轻地关上了门。
“话说社长，我在这趟旅途中想买啥就买啥对吧？”
“我都承诺过你了。哪有老师对同学撒谎的？”
“那看到了怪东西你也会给我买咯。”
“当然啦。”
“那社长以前为什么不早点把我们放下课呢？特别是那次修大棚的时候，居然还把我们留到那么晚，对社长来讲工资什么的话完全不用在意的吧。”
“工资扣完倒不是什么大事，关键是工作不保啊。当学院的老师可是一个铁饭碗，就算你没有工资了凭一个教师证就能到任何地方去。”
“那这个教师证有多吃香？”
“大概是什么东西都能买到手，而且还能打折的吃香程度吧。”
“几折呢？”
“七五折吧。碰到商家在促销还可以折上加折。”
“那打折范围包括小商小贩嘛？”
“包括的。”
“夜市那种也包括嘛？”
“嗯。”
“如果碰到那些底子很厚又不想给你打折的呢？”
“那他们就不会去做小商小贩了。”
“我指体验生活嘛，为体验生活中的人生百态当小商小贩还刚好被老师们撞上的那种。”
社长没有回答，看上去她的注意力完全被莫辞遐的游戏吸引了，过了会才回答：“现在人都不闲咯，体会人生百态什么的根本别想咯。”
“诶？包括杀手嘛？”
“有道理。”
“我还想看他们以各种不同的方法推出任务逃离现场呢……比如说蹬个自行车上天啦，从别人家里顺个桨半跪在小木排上划走啦这种。”
“可是这里是现实啊莫辞遐。”
“游戏源于现实嘛社长，所以我在想会不会有这种可能啦……”
“绝对不可能但是在正常的物理范围内你可以干一切你想干的。”
“嗯？”
“字面意思。虽然目前还不能……”
“因为未成年嘛？”
“可以这么说。”
“换句话说我成年了的话，我真的什么都可以干嘛？包括开个挖掘机到城外咯？”
“问心无愧并符合正常物理性质的即可。”
“好……”
“辛苦了。”
闻声，羽涅收剑入鞘：“没什么，阁下。”
“接下来有安排吗？”
羽涅抬头，一架飞机从晴空中划过：“没有。”
“她也来了哦。”说话的人戴着墨镜躺在遮阳伞下的沙滩椅上，端起苦瓜汁吸了一口，“你还没有打算吗？”
“没有。”羽涅立刻答复。
“门禁是22:30:00:00。”那人吸完最后一口后随手将玻璃杯放在桌子上，“接下来你自由安排，另外帮忙清扫一下。”
那人离开了沙滩，羽涅依旧背对着，她点开电子手镯输入坐标。不一会就有几个人前来沙滩。羽涅交代了几句就走了，沙滩上就只有几个在夏天还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人在搬运尸体和清理血迹。沙子翻了几遍，海水来来回回冲了几遍后，整个沙滩焕然一新，下午又可以接客了。
有人很好奇早上发生了什么。其实早上什么事都没发生，因为早上的沙滩被包场了，里面发生的事也不便透露给未被邀请的人们。沙滩、海浪、椰子树、海鸥，和被吸引到其他地方去的秃鹫，构成了这滨海城市和谐的夏日美景。
飞机降落在了机场。这是个水秀的滨海城市，是主城的五个卫星城之一，主要发展第三产业，其交通便利程度可以媲美主城，环境污染程度也比主城低，是真正意义上的养老圣地，可老龄人口仅仅占总人口数的2，大街上跑满了小孩子，不过他们似乎也过于早熟，而且也不喜欢搓手机。
下机后莫辞遐和社长就受到了酒店人员的接机服务走快速通道乘坐专车来到了酒店。宾客服务经理在大厅接待好她们后带去了酒店最高层，也就是最贵最大的房间。那一层只有一个房间，却占了八百多平米的地方，内有四个卧室、大大小小的会客厅和几个书房，并配套有一个电梯和一个管家。内部装修也极为奢华，在最大的会客厅融合了西元时期世界的各种皇室元素，而那些元素也单独出现在其他较小的会客厅里。这种品味是俗人和土豪完全欣赏不了的，他们只会在打开卫生间看到满壁的金光闪闪接连喊卧槽。从楼上可以俯瞰整个城市，因为这酒店是全市最高的，所以最高层为了客人的眼福在每个房间的最外侧都放置了落地窗。
社长似乎想看莫辞遐有什么感觉，但莫辞遐看到这一切时却显得非常淡定，就好像这是她楼下附近给一些涉世未深却想尝尝知善恶树果子味道的社会人士用的情侣酒店一样。但这自然是假象，等到管家恭敬地关上厚重的大门房里只有两个人的时候，莫辞遐猛地两眼放光：“社长！没想到你居然定这样的地方诶！！”
“好不容易把一尊大佛拐出来，怎么可以不好好招待招待呢。”社长说。
“里面的装修风格我也好喜欢……我可以在这酒店里玩一天……”
“可是你还有任务哦……”
“那就直播这里面的吧，然后标题改成旅游直播什么的就可以了。反正是拍现实，又不是露面。”
莫辞遐点开和同学联系用的社交平台，有人在上面发了这样的话：
“现实中的同龄人要么一年前考出托福要么计算机全国比赛第一要么c2到手。
网络上的同龄人画画堪比神仙写文行云流水编曲悦耳动听。
反观我，能不挂科就可以开心海吃三天；写文狗屁不通画画地铁老人手机脸编曲跟锯木头一样。”
……
啊……
为什么……我和这人会有共情……明明……
嗯……嗯？！
“社长。”莫辞遐突然叫了声在另一边花花四放的人。
“怎么了？”
“我以前……究竟是怎样的人？社长既然是我们的副班应该会处理那些我们看不见的班级事务吧。”
“你先等一下。”社长拉上窗帘，关上灯，然后拿着手机来来回回上上下下看了一遍：“好了，既然你选择了这个话题，那我们就先就此展开吧。”
“我们学院确实有一个总的大群，其中包含了从小学一年级到高中三年级的所有班级的班主任和副班主任。里面有些人特别喜欢发言，有些则是潜水担当。你班主任就是潜水担当之一，活力担当基本上全是小学的，因为他们相较而言年轻气壮，所以他们被世界安排到小学里消磨活力。我上线的时候经常会听到他们吐槽有些同学仗着自己是富家子找几个小跟班打压其他孩子啦，什么派系互斗啊，然后感慨这届学生真难带。”
“你的名字倒是出现过一次。不过不是在什么派系斗争，而是在倒卖纸胶带。据说起源是你看到女孩子们中有一股做手账本和收集纸胶带的风气，于是你先到学院门口将纸胶带买断了货，然后带到学院以高价卖出。但这样做显然无法达到利益最大化，而且你身边也出现了其他班级和年级的竞争者。于是你又想出了新方法：把纸胶带拆散。将不同种类的纸胶带绑在长四厘米高十厘米的透明塑料板上，每卷纸胶带缠五圈，然后卖出。其他人一看以十块钱就可以买到四种纸胶带，于是客流量又吸引到你这里来了。这时这股风气引起了老师的注意，因为有学生在上课还在向别人兜售自己积压的纸胶带，不过那老师训了一顿那同学后就没下文了，别人也没在意。你不像其他人，听到这消息后立刻停止了进货，并将手上的货物全部以批发价乘以125的价格卖出，然后全身而退，对之后的一切都不闻不问。学院的纸胶带市场再次发生动荡，然后那群亏本的人开始引进新文具新商品以弥补。最后参与到文具买卖的人口数竟然高达学院总学生人口数的95，而且学院里也引发了争抢稀有文具的打架斗殴事件。最后追踪到源头找出的始作俑者是你。当时找到你的时候你供认不讳，说这一趟赚了那群土豪大概一万块。”
莫辞遐：“啊？我还干过这事？”
“你这事是还是近几年来引发的大事勒，当时看到他们谈论的时候我就记住你了。好在你收手早，论罪到你头上就几乎成零了。但相对于的你成绩也有下降，最后从班级前十沦落到差点小升初不及格。这也是为什么学院会把你抓去补习，同时也是为什么汪闲芷在传教时就有人入教然后扩散对你的恶意。对此我只能说，你商业头脑真发达……”
莫辞遐：“好哒！我知道啦！我出去玩啦！”
“房卡在这里。”社长抛出一张房卡，“加油！”
莫辞遐溜出富丽堂皇的酒店后先拐去了一家药房，隔着玻璃测试了一下眼睛，看来远视眼已经改善了不少。听完社长的话，好像回想起来了点什么。原来进入小学后打游戏的契机是为了治疗天生的远视眼。然后一不小心就爱上了。那段时间氪金氪的有点多，全氪在了乱七八糟的手游上。这也是那段时间极需钱的原因，于是趁机宰了点那群小肥羊的钱。没想到居然被记恨了那么多年。
后面五升六的暑假在接触到一种主打风景的手游，玩着玩着感觉那游戏太吸血，而本身的目的是冲着风景来的，所以急需一个风景好的游戏玩玩，然后突然想到电脑上的3a大作会给出很多美丽的地图，从而走上了现在的这条路
记忆串起来了，果然这之前回忆到的记忆不全面。她对着玻璃看了一眼里面的自己。
“按社长的说法的话应该还有一点bug对于我记忆这一块从社长嘴里应该扒不出来东西了。”莫辞遐右手转了转手机，然后走向沙滩。
正午的太阳照在海滩上，波浪起伏、将海水推向碧空，阳光下一群海鸥从海绵掠过，一阵阵水花在空中飞溅，一些小孩在堆沙堡，还有在玩沙滩排球的，这派景象……
真有种七集定律的感觉啊！！
不过这大可放心，七集定律对我没用！因为莫辞遐不能没有斗篷，就像抛瓦的人不能失去yato，巨人不能失去中指西方不能失去耶路撒冷……
诶，我在跟谁说话呢。
莫辞遐找了一个沙滩椅，支好太阳伞，然后躺在椅子上。手机虽然没有支架——影响打音游——但好在旁边有人喝剩的杯子，虽然有股苦味但还是手机能接受范围内的。摆好手机开始直播后莫辞遐便拿出掌机打了起来。
今天天气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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